有道……”
白炎目光直视前方，缓缓开口，声音竟是意外的中正平和。
他的声音初听并不觉得出奇，离得稍远些的，甚至会觉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可是片刻之后，这些声音便开始在周围山峰之间来回传荡起来。
道道回音重重叠叠，悠悠荡荡，既如黄钟大吕般震撼心神，又如佛国梵音般绕梁不绝。
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奇异的声响之中，至于白炎话语里究竟讲了什么，反倒变得似远似近，有些让人听不太清楚了。
然而，正是这种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的氛围，令他们无论是心神，还是肉身都倍感舒适。
其中，不少得其精髓的人，都觉得身上法力的流转忽然变得通畅了许多，以往修行中的一些瓶颈桎梏，似乎都出现了几分松动。
不过，能有如此明显感受者，大多都是大乘期以下的修仙者，至于那些真仙境修仙者虽然也偶有妙得，却远不如他们那般明显。
至于杨风，虽能大约明白其中讲解之意，却感受不到其他人所能体会到的那种玄妙意境。
这也不能怪他，实在是他如今神魂之强大，远超出了同辈修仙者，就是普通金仙也无法比拟，故而一个龙门金仙门主的讲经论道，还不足以让他心神摇曳。
更何况，在时间之眼和鸿钧塔凝聚出的晶壁内，杨风已经听过那不知名大耳僧人讲道，那才是真正洞悉大道玄妙的讲道。
此处相较，差之远矣。
杨风虽然有些失望，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，只是盘膝在自己的位置上，闭目打坐，凝神静听。
毕竟对方已半步玉仙，所述大道多多少少还是能有收获的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很快便日上三竿，到了正午时分。
第一门主的声音还在山峰间回荡，时断时续，甚至远远传到了山坳中的城池之内，使得往日喧闹繁华的市井街道上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。
“……正所谓天人有五衰，真仙临三衰，福祸无门，天自降之，或法消，或身殒，或窍封……诸般劫难，皆尔等之苦，唯勤勉苦修，稍可避驱，纵有……”
白炎讲到此处时，白玉高台上的所有真仙全都身子微微前倾，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。
就连那些金仙也都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，凝神聆听起来。
杨风眉头不禁蹙起，心中讶异，有些不解其言中之意。
他转头望向身旁的齐亮，却见其眉头微蹙，神情分外专注，似是不愿漏掉白炎所说的每一个字一样。
杨风略一犹豫，待白炎说话间隙停顿之际，传音向他问道：“道友，敢问何为三衰，何为五衰？”
“杨兄，竟然不知真仙有三衰之祸？”
齐亮目光转了过来，满脸不可置信之色，传音道。
“还请告知一二。”杨风神色一动的回道。
齐亮一边听白炎讲道，一边给杨风解释道：“其实能够渡劫飞升，成为真仙境界的修仙者，在大乘境界以下的修仙者看来，自然算得上是得道成仙，功德圆满了，但是我们的心里清楚，真仙境界不过只是刚刚突破到仙人的门槛而已，上面还有无限的风光，虽然说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无尽的寿元，但是也并不是与天地同寿，与日月同辉，这真正的原因就是这仙人三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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