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里,就来找盈儿,一到白草院门口,就见外头站了好些婆子丫头,倒吓了一跳,忙问怎么回事。
婆子丫头们都道并无事,只是来看望姑娘的。
乔简一想也就明白了。知道昨日打了金璃,这些人平素待盈儿简慢,怕被找后账,急着来补救。
看看人数众多,心里越发生气,道:“也不用你们瞧了。全都去琵琶斋外头,跪上一个时辰!”
吓得一堆人跑也不是,留也不是,都大声哭喊起来。
盈儿正在里面正坐着一边理自己的嫁妆,一边听筥儿眉飞色舞地说闲话。
“金璃真是早不去,晚不去,正正撞在老爷的刀口上了。打得腿都瘸了。听说昨夜回到飞雪院,夫人又哭又骂了一晚上,闹着要见老爷,老爷却没搭理。”
筐儿在旁替她研墨,笑道:“今儿一早,咱们白草院外头就排起了长队,我先还不明白,打发了好几波。后来明白了,就叫她们干站着,吹吹风冷静冷静,也是好的。”
盈儿嘴角含笑,知道爹爹是因为这些年没顾上她,觉得内疚,想要加倍补偿。又不知道怎么做,便拿出军中那一套,先打了再说。
可他哪里有什么需要补偿的呢?不是他跟哥哥在外头流血流汗,她哪里有这么金尊玉贵的好日子?光手中这一大摞的嫁妆单子,还不是这些年,他跟哥哥们一点点替她攒下的。可他想做,便让他做去。她也犯不着装好人,替这些人求情。
正想着,就听筥儿又道:“不过,我还听说,老爷也不光是为了教训这些人。也是因为在嫌殿下对姑娘不够好,所以要替殿下做做样子呢!”
盈儿一愣,便又想到杨陌昨日的奇怪情形。
一碗粥而已,他何至于情绪激荡到流泪?他待自己,上一世时,也是这般,好虽好,可极少为了她打人骂人,便是她与人有争,他也很少当面维护,说这样才不至于替她结怨。
那时她自然也是信的。
只是如今对比着爹爹,一时倒不知哪个才是真对她好了。
不觉又发起呆来。
直到乔简进门,连唤她几声,才回过神来。
想想乔简跟筐儿筥儿俱不熟悉,便打发了她们出去。
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,盈儿便与他聊起那场几乎要了乔简性命,后来收了小崔氏的战事。
说到凶险之处,盈儿也后怕得脸色发白,听到小崔氏如何冒险救助乔简,她感叹不已,道:“这小崔氏不仅是哥哥的恩人,也是咱们乔家的恩人呢!回头我倒也要好好谢谢她。”
乔简听了长叹一声,道:“你嫂子这人……唉,还是不如咱们将门出身的女儿爽快。她若有你一半明理,大哥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头疼。大哥没处理好家事,倒叫妹妹担心了。惭愧惭愧。”
盈儿替他添了些水,一时不知道如何劝起。见一旁果盘里放了些青葡萄红苹果黄桔子,灵光一闪,便拿过一只桔子亲手剥好,递给他,道:“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,叶徒相似,其实味不同。所以然者何?水土异也。”
乔简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,自然明白这个典故,说的是环境不同,连水果也能长得不同。
可他不是很明白妹子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不相干的话来,便问:“妹妹这话何意?”
作者有话要说: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,叶徒相似,其实味不同。所以然者何?水土异也。-《晏子春秋·杂下之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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