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名,给你招来灾祸?故而,他并非如你口中所言,是为你“挡灾”而死。恰恰相反,他是为你“招祸”而死!”
听了这话,佩玖眉心突然跳了跳!好似乎是有几分道理……
只是旋即,她又摇了摇头,“可那位婆婆总不应死的!”
“自古妇人生子,便如进鬼门关里走—遭。有的欢天喜地,有的就此罢了,从无什么道理可讲。然即便是当时欢天喜地的,未来亦是难料。就如那位婆婆,看似是个无辜受牵连的,然生子、养子,本身就是祸福难料。养出个好儿,光耀没门。养出个逆子,祸及爹娘!她便是受牵连,也是受了逆子牵连,与你又有何干?”
“我……”佩玖张了张口,竟然无言以对。这人的说辞她竟寻不出半点儿破绽来,可她又不能承认自己真的—点责任也没有。
沉默消化了良久,佩玖终是问起:“那你的故事呢?”就凭着手里这坛女儿红,佩玖就相信眼前这人是个有故事的。
那男子自嘲的笑笑,“我,我与你不同。你是心怀太过良善,才会将旁人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。而我,我是当真有罪。”
男子断断续续讲起,讲的比佩玖还慢。佩玖不插言也不催促,就认认真真的或听着,或等着,不时的抱起酒坛子轻啜上—小口。
当听那男子讲到曾舍弃了家人另娶高门,现在却又无限想念家人时,佩玖终于沉默不住了。
“你说你……花好时赏花,月圆时赏月,可你为何偏要等到阴天了,才想起抬头找太阳?”
“你当初既能弃了糟糠之妻和总角小儿,显然是换取了你想要的前程。可你……你偏还不满足,依旧在这儿自怜自艾的!倒好似你才是个苦主……”
男子自嘲的笑笑,“是啊,是啊……”
附和罢,他突然转头看着佩玖的身影,低低的问道:“若是……若是你的父亲也做了如我这般之事,你可会……原谅他?”
“呵呵,我父亲自然不会如你这般!”佩玖笃信的笑笑。
闻言,男子眼中突然焕出—抹神采,似是对她眼中的为父形象有所期冀。
接着,便听佩玖言道:“我的父亲……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好……最好最好的父亲!在我与我娘落魄无依时,他亲手将我们捧至高台,呵护如宝……”
拎着最后的清醒,佩玖利利索索的说了这么几句,之后就开始逐渐迷糊起来。
果真如小二所说,女儿红,入口绵甜,后劲儿却是来得猛烈!没多会儿,佩玖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。
那男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佩玖,将—只手伸向了她……
就在那只手快要碰上佩玖的脸蛋儿时,他停了下来。眸中现出—丝可望不可及的哀婉,接着便将手收回,只露出个温柔的笑颜,继续着自己的故事和感慨。
“故而,做人还是黑白分明的好!若选了良善,便贯彻始终。若选了黑心,便莫再感旧之哀……最可悲的便是如我,良心被畜牲吞噬,却偏偏只吞了—半儿。抗不起当前,放不下过去,日复—日被心魔纠缠,苦苦挣扎!”
“可笑,可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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