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一冷,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打湿了。
这也不能怪须贾。任谁在异国他乡,见到一个自己亲眼看到死去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,能够身子不软,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,已经是胆大的了。
范睢苦涩一笑,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事的往事,说道:“天意垂怜,当初弃尸荒野,幸得苏醒。被一路人所救!也是我命不该绝,将养了半年,总算活了过来!身体康复后,我亦知道不容于魏,只能逃入韩国。”
须贾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,范睢的这次受难,完全是因为自己而起。若不是自己听信了手下门人的挑唆,又怎么会轻yì地认为范睢通齐卖魏呢!这件事,完全就是手下的门人嫉妒范睢的才能。可惜。等自己意识到自己错的时候,范睢已经被鞭笞“死了”。没想到,范睢居然大难不死,这让须贾又是羞愧。又是欣慰。
“先生现在在哪里谋生?可还在游说?”须贾问道。
范睢摇了摇头,道:“魏齐在位,我实在不敢再行游说之事。如今我在新郑城拜入一千石官员门下。教书授业,聊以度日!”
须贾不禁唏嘘不已。好好的一个有志之士、国之栋梁,因为自己的错误。走了一遭鬼门关后变得小心翼翼,束手束脚。自己可谓是毁了他的一生啊!念及于此,须贾暂且放下了忧虑的政事,将范睢挽留下来,与之同座,并令驿站的舍人端上热腾腾的炒菜和一应食物。须贾自然不会放下身板承认是自己的错误,但如此招待,多多少少令须贾的心里好过一点。
天色已晚,晚风愈急,范睢的衣衫显然有些单薄了,虽然有热气腾腾的食物下肚,但须贾明显可以看出,范睢的身子在微微发抖。
须贾见状感慨道:“范叔一寒如此!来人啊!把我的缯袍拿过来。”
一旁的侍从连忙把须贾的缯袍递了上来,须贾亲自把缯袍批在范睢的身上,范睢的脸上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,但须贾却没有发现。等须贾再看向范睢的时候,范睢的脸上依旧恢fù了正常。
“多谢大人的款待!”范睢放下碗筷,不卑不亢地说道。
须贾摆了摆手,示意不足为谢,轻声问道:“如今秦国十万大军尽覆灭在洛阳,韩、赵、楚三国伐我魏国,这件事范叔知道吧?”
范睢点了点头,道:“这件事新郑上下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韩国十五万大军兵分两路,攻打魏国的河东。又出兵十五万,攻打大梁。楚国十万大军已经距离大梁不过三十里,赵国大军一路势如破竹,连取八邑。魏国危在旦夕啊!”
须贾长叹了口气,说道:“国事艰难,这次我是受魏王之命,前来求和的!听典客府的行人说,这次负责议和的乃是御史大夫张禄。其人权势滔天,深得韩王信任,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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